近日,在《羊城晚报》看到杂文家刘洪波先生撰写的《为啥总要农民数钱》一文,文中透露,如今的电视新闻中总是导演一些农民数钱的镜头:数钱的农民,一例是憨而厚,一例是咧着嘴,冲着镜头乐开了花。有时他们就那么闷着数,有时电视还会要他们说两句谢恩的话。 有次甚至在半小时的新闻节目里,农民数了三回钱,一次是丰收了,数钱;一次是打工拿到工钱了,数钱;再一次是农民负担降低,数钱。
我是农村人,看到这样的拿农民当“道具”的镜头也十分的反感。我和洪波先生的看法是一致的:“我并不反对农民数钱,只是以我出身于农村的生活经验,农民并不是一副憨态到处冲人笑的物种,也并不见得拿到了钱就一定要在公共场所咧嘴而笑,数来数去……电视制造了一个“憨笨”、“常咧嘴数钱”的形象,使人感到农民属于智商有问题的一种人……”据我所看到的新闻中,如此丑化、糟蹋、往农民头上扣屎盆子的事绝非仅有,甚至可以说是俯拾皆是。
最常见的糟蹋农民的方式,往往是一些小品、电视剧里惯用的手法。每年春节晚会千挑万选,也没有忘记保留一两个嘲笑农民的段子,一些大腕们总是把农民扮得傻里傻气、呆头憨脑的,这样的场合农民成了专一给人制造笑料的“活宝”了。还有些电视剧也因为“剧情的需要”把农民塑造得蓬头垢面、猥琐不堪。他们把农民塑造得如此没个人样,事实上这也是某些节目制作者自己黔驴技穷的表现,他们除了丑化农民、取笑农民,就再也没有别的辙了。
在一些社会事件中,侵害与被侵害时,农民的身份对某些人来说也大有污水可泼。如某女子被人骗财骗色最后揪出了骗子,有些“刀笔吏”总要强调其是农民;近日有则报道,辽宁某地一看守所负责人强奸了一在押人员,文中也反复强调被奸对象是“放羊女”。此类屡见不鲜,字里行间透露出:如果骗子不是农民,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因为骗子是农民,所以觉得被骗就十分的可惜;如果看守所负责人强奸的是一个与自己身份相当的人,因此而落马也就值得,为一个“放羊女”就太划不来了。连作案对象都要“门当户对”,好像沾上农民的边就很没有“档次”似的,这是什么混帐逻辑?
最爱糟蹋农民的,还有一些亡命的贪官。有许多因贪赃枉法而受到法律严惩的贪官,在临死时都照例是令人恶心的“我是农民的儿子”,照例是不忘糟蹋一把农民。农民都是勤把苦做、靠自己力气吃饭的人,这些贪官们吸食民脂民膏、包养二奶情人、花天酒地之时,从来不提“我是农民的儿子”,一翻船就把“我是农民的儿子”挂在嘴边,好像自己只所以落到这种地步,都因为“是农民的儿子”,这不是往农民头上栽赃是什么?这些家伙早就忘记了自己是农民的儿子,咱农民也早就与之断绝了“父子”关系,这样的败家子还配叫“农民的儿子”?
甚至还有许多与农民撂一杆子打不着的事,也硬往农民身上扯。城里的人际关系淡漠、企业垮台了、经济滑坡了、发生事故了等等,最后在分析出现问题的“深层次”的原因时,都少不了得出这样的结论:“农民意识”、“小农思想”在作祟……好像如果不把农民当作“垫背”的,就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。
如今糟蹋农民的事太多了,咱就不一一列举了。咱农民已经够可怜的了,身上被人泼的污水已经够多了,被有些人糟蹋的已经不轻了……在此,咱想向那些还在糟蹋和即将糟蹋农民的人说:求求你,别再糟蹋农民了!
[稿源:红网] [作者:田德政] [编辑:杨国炜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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